要是连这么简单的爱好都满足不了,入宫真和坐牢没什么区别了。
魏铖也很识趣,游记一类的书籍常常是市面一出新本,便立即采购一份送来宫内书库。
旁人只当陛下充盈书库,姜花宁也不声张,每月老实去取。
这算两人之间小小的默契。
至于练字,姜花宁没有过分追求纸张的质量。
她写字多为了打发时间罢了。
写完的字浸水销毁。
宫里栽赃陷害的手段层出不穷,有时绣了花的手帕、留了痕迹的纸屑都能拿来生事端,姜花宁谨慎惯了,必不能让人轻易抓到小辫。
练字心不静,姜花宁写下“破镜难圆”四字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。
静看一会儿,她将字撕了。
揉成团练投掷解压。
这纸球正巧滚到周德嫔脚下。
周德嫔展开一看,诧异道:“字写得不错,好端端怎么撕了?”
这些时日两人常常走动,德嫔来馨宁殿比苏仪月还勤快。
不管她打算做什么大事,姜花宁已经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她了。
这个世界也是有破镜重圆的典故的,姜花宁尴尬一笑。
“随便写写罢了,”接着转移话题询问德嫔来意,“你怎么来了?”
面对询问,周德嫔扭捏起来,纤细手指拽着腰间垂落的环佩。
“我已经决定要出家了,明日长宁公主的宴会我大概是去不成......”
“自从入宫后一直没能为家里做些什么,如今更与皇后绝裂,也不知我出家后陛下能不能恩庇周家。”
德嫔心中有数,上次皇后送来了父亲的一根尾指,之后一直风平浪静至今全因朝中有人兜底,使得皇后不敢再过分了。
宫中谁还有这个能力、谁还肯替她这半个废人花心思——只有宁妃了。
她思虑再三,既是愧疚自己昔日的狭隘又是感念宁妃的恩德,更兼有想躲出宫避过皇后魔爪紧逼的心思。
——便起了甘露寺出家的念头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恨,我也愿意出家赎罪,往后青灯古佛,日夜为你祈福......”
“只是......只是,我想最后为父亲安排。”
姜花宁听明白了德嫔的未尽之意,她想替母家求个恩典,所以找到她头上。
但......
“苏妹妹才圣宠优渥,你求错人了。”姜花宁淡淡道。
她新抽出一张纸,干涸的笔尖沾了些微墨汁,继续笔走龙蛇。
这次守住心神,写得是挑不出错的《道德经》。
周德嫔立时膝盖着地,几步向前:“求你了。”
大有姜花宁不答应再“哐哐”磕几个响头的架势。
姜花宁撂开纸笔,将周德嫔半拖半抱起身。
原身的年纪也才二十五六,德嫔差不多的年纪朝自己下跪......
想想真是要夭寿了。
“我答应你就是了。”
想想姜花宁叹了口气补充道:“我真不恨你,真的。恨一个人太累了,你还不值得。”
更重要的是——
姜花宁知道二人间的纠葛......归根究底,罪魁祸首另有其人。
送走周德嫔后,姜花宁将请求写成一封信交给玉珍。
递给玉珍时,姜花宁面红耳热,臊得几乎不敢抬头。
她刚打算和魏铖断交数月,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。
怕天子魏铖小心眼,姜花宁含泪在信封上写下“夫君亲启”四字。最近转码严重,让我们更有动力,更新更快,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。谢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