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梅听温婉那口气,似乎有意要让她像梅娘子那般去生意场上锻炼,她很早就到温家做奴婢,家里的事情是把好手,却不曾染指生意上的事情。
温婉这话等于开了口子,红梅难免心情激荡,“先前姑娘说要留在播州,咱们家以后生意也要搬过来吗?”
“当然。以后怕是免不了和元家正面碰上。”
红梅却笑,“跟着姑娘,不怕打仗。”
等红梅出去后,温婉看着外面的月色,脸色微沉。
碧玉簪子不会那般巧合的出现在元老夫人身边人身上,元家想给她传递什么信号呢?
威胁?
呵。
那就来试试鱼死网破的滋味。
次日一早,雷泽信早早来寻她,温家院子里还是一片狼藉,颇有一种无从下脚的感觉,温婉便请了他到偏房说话。
雷泽信耳聪目明,一看见院子里的行李有不少被拆了下来,当下有些不安:“到底还是耽误了温掌柜的行程。瞅您这样子,怕是短时间内不回平县了吧?”
播州城也并不大,温婉和元家三房昨日在灵堂上的冲突还未过夜,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制酒行当。
雷掌柜也并不害怕和元家正面对上。
“不回去了。”小娘子穿一身素雅的青色宽袖长衫,外罩一件夏日的薄衫,说话的时候脸上习惯性的挂着笑,似乎天然让人亲近,“雷掌柜不必觉得抱歉,我们和元家有利益冲突,在生意场和他们家对上是早晚之事。张来喜应该就是他们下的套。”
雷泽信自然早有预料,“元家在播州一家独大多年,自然无法忍受瑞果浆出头。我雷泽信既然选择和温掌柜合作,那就把温掌柜当做自己人,你我两家荣辱与共,就不再说牵连这话。”
温婉点头,“算算时间,上一次灯会下的订单也该陆陆续续交货了。元家既然选择这时候下手,定然是想搅黄我们的生意。张来喜的事情不能拖。”
“张来喜说他老娘不能动弹,无法上堂作证,这就是拖延之举。”雷泽信早有应对之法,“昨日下午我便请了播州城内德高望重的五位大夫,请他们去张家为张来喜老娘诊治。几位大夫也愿意在诊治书上签字作为呈堂公证。张来喜想借机拖延,败坏咱们瑞果浆的名声,咱就来个釜底抽薪。”
温婉却蹙眉,“可大夫如何能知晓他老娘的病症是否和瑞果浆有联系?我们还得做好两手准备。”
雷泽信笑道:“我和温掌柜的想法不谋而合。前几天张来喜就已经来勒索过我一次,我当时拖着他,私下里已经派人去张来喜的老家。说来也巧,今儿个早上我那伙计就来回话,说有人看见张来喜的婆娘悄悄给他老娘买药,他那老娘早就病了!而且此人还主动找上我们,说愿意为我们作证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