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军不过百里第,杨毅便是闷闷不乐,时而长叹,吕常德就在杨毅身边,却见杨毅愁眉深锁,好似有什么心事。
“大概是因为穷吧。”
杨毅虽然获得了“特性·九阳归一”,但是无奈“囊中羞涩”,已经没有元宝购买相应的武学,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。
“军帅需要大笔钱财?”
“最好是现成的白银、黄金,得是高纯度的那种,掺不得一点假。”
“那就是需要官银和宫中制品了?属下倒是有一个办法,能让军帅获得大笔钱财,就是对于军帅的名声嘛……”
“啧,本帅还要什么名声,朝廷不早就公布了杨某乃是穷凶极恶之人吗?”
“既如此,属下密报给军帅知晓,军帅若是不喜,充耳不闻即可。”
吕常德随即左右瞧了瞧,杨毅知机的挥退左右,等他附耳上来。
“军帅,此去西南三十里处,正是官陵所在,这百年间,大乾王朝的勋贵公侯有不少都是葬在那里,这其中肯定有不少陪葬品……”
吕常德连忙凑到杨毅耳边轻声说话。
“大胆!小小都卫,居然敢如此目无王法?这件事本帅就当你没有说过,命你三息之内都给我忘个干净!”
杨毅脸色骤变,连忙大声呵斥,吕常德以为犯了杨毅的忌讳,连忙畏缩退后,心想这一记马屁,却是拍到了马腿上了。
实则杨毅内心狂喜,只是要去挖“官陵”的事情,怎么能明目张胆,弄得人尽皆知,要知道他现在还在“李玉”手下混饭吃,以后还有没有好日子过,得看“李玉”的脸色,自然要低调做人,所以必须要“严厉”批评吕常德。
但话说回来,难怪这朝堂之上皆是溜须拍马的小人,在能力上是一代不如一代,杨毅现在明显感觉到了“忠言逆耳”、“听信谗言”的好处。
要什么名声,哪里有到手的元宝好用?
众人也不知吕常德到底跟杨毅说了些什么,弄得杨毅如此暴怒,想起杨毅这一身杀气,便是谁也不敢去打听。
“停下,时间尚早,大家激战良久,暂且就地休整半日,该灶饭的灶饭,该睡觉的睡觉,入夜时分,再前往‘兴隆坡’集结。”
杨毅一挥手,这六千将士便都停了下来,此处四下空旷,是官道旁的一条小路,却是前往“兴隆坡”的近道,此去再有七八十里,就到了与“杜大勇”等人商量好的集结地。
虽然他们已经激战了一日夜,可是论脚程,光是用两条腿赶路的步兵大队还需要大半日才能赶到。
他们轻装简出,自然也没有军帐等物资,只是随意靠在战马一侧,挡住逐渐下沉的日头,不少人刚一躺下就呼呼大睡,这一日一夜的激战,确实有点透支精力了。
杨毅却没有休息,他偷偷的让徐世忠带了两百名“黥面军”找了一个僻静处待了片刻,然后直往西南方向去。
杨毅行了二十多里地,又在“京洲地势图”上翻了半天,才结合徐世忠的记忆和“萨尔达那”的视野找到了那处所谓的“官陵”。
这里原本是有一处卫所,驻扎了数百禁军,总管此处的原本是皇城司的“少都监·邹簧”,只不过结果众人也都知道了,“邹簧”被扔进了诏狱二层,这辈子都没可能再出来。
数百禁军也因为得知“烈阳帝国”进犯,去了附近的府郡中协防,以至于这一大片的“官陵”成了无人看守的地方。
“官陵”与“皇陵”可不同,后者乃是皇族禁地,只有皇族身份才能葬身其中,而且大乾王朝开朝至今,未曾听说过“皇陵”所在,杨毅猜测,大概率是处于“潜龙秘界”之中。
而“官陵”实际上更像是“公墓”,只不过需要缴纳一笔不菲的费用,才能安葬其中,不但有专人看护,甚至还会有人定期打扫,年节期间,还会供奉瓜果香烛。
许多达官贵人活到最后的心愿,就是安葬“官陵”,至少不用再担心后辈不孝,连坟墓都不去清扫了。
“官陵”看起来不过是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土坡,琳琅满目的竖起无数的石碑,一眼望去足有上万座,也不知这些“陵墓”让皇城司挣了多少钱财去。
“我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,前面这一片叫做‘捐坟’,不限定身份,只要给够了‘捐款’就可以安葬,但是每年必须还要上缴钱财,否则就会迁出,送到更南边的一些普通‘神庙’中去。”
“再往前走二里地,左边那片叫做‘都卫坟’,右边那片叫做‘都令坟’,都是五品以下对朝廷有着突出贡献的文臣武将所安葬之处,当然,也要交钱,只不过从年年交,变成一次交,有时候朝廷恩典,会下旨免去缴贡。”
“这两这处地方绕了一个大圈,最后的交汇处,又是一个小山包,那处地方叫做‘栋梁冢’,是五品以上至二品的官员所葬,这里虽然需要缴贡,却也只是象征性的收了一笔动工费。”
“小山包的背面,有一处凹陷,据说是风水宝地,乃是山脉潜伏的龙眼位置,用来给一品大员以及勋贵公侯所葬,他们作为王朝的开创者或是后继者,理应享受王朝气运,所以也无需缴贡。”
徐世忠仿佛指点江山,将一处处地方说给杨毅听。
“怎么别的地方都有个名字,那处‘风水宝地’又叫做什么?”
杨毅不由好奇。
“好叫军帅知晓,那里就叫‘公侯茔’!”
徐世忠自然是知道的,因为他的外祖父“关宁侯·常虎”就是埋在那里,自幼之时,他的母亲没有少带他来墓前供奉,如果他的父亲“王朝第三代执宰·徐永”没有安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,也理应葬在‘公侯茔’中。
“不知军帅想要先去哪处地方?”
“当然是直接前往‘公侯茔’,大家把眼睛瞪大点,先把‘郑公爷’的宝地好好找出来。”